“阿笙那么爱我,怎么可能会舍得离开我......”
“她不是要为五年前赎罪吗......罪还没赎完呢......”
苏矜北声嘶力竭地嘶吼着,将手里的协议猛地扔了出去。
离婚协议很快就飞出去很远,中间却掉下来两张纸,在空中缓缓下落。
苏矜北飞身过去,将那两张纸抢在手里。
心跳得快极了,他攥了攥冰凉的双手,将那两张纸翻过来。
他望着那张妊娠报告,喜悦之情还没升起,就看到了那张流产手术单。
苏矜北后悔的泪水从眼里一滴滴掉落下来,他一遍遍摸着那个报告,近期和安笙相处的细节一点点浮现在脑海中。
从前那些细微的不对劲,如今却清晰可见。
他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,安笙,或许早就预谋离开他。
苏矜北捂住脸沉默良久,才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,拿起手机:
“给我查安笙的踪迹,把京市倒过来我也要找到她!”
19
火车一路坐了近两天,才从京市到了拉萨。
短短两天,我感受到了久违的人情暖意。
车厢里大多是趁着寒假出门旅游的大学生。
沿途的风景好得离奇,人也好得离奇。
我喜欢看着金色的日头从山那边升起。
也喜欢听一个宿舍的大学生们熄灯后的小声夜聊。
对面下铺的阿婆看我面色苍白,总喜欢操着一口不正宗的普通话,给我投喂各种吃食。
上头中铺的大学生,总是姐姐姐姐地叫着,欢快地一天三次给我接水喝药。
小小的卧铺,大家像是久别重逢的朋友,欢快地唱着歌。
除夕晚会钟声敲响的那一刻,整个车厢都在互道新年快乐。
出了火车站,一群目的地相同的人开始分道扬镳。
在新年的第一天,我孤身一人去了大昭寺。
跟着前来朝拜的藏民们,我顺时针走过那一圈赫赫有名的转经筒。
边走边用手拨动转经筒,让它们跟随里面的经文转动。
听说,每转一圈就相当于诵经一次。
从前我不信神佛,不赌来生。
可自从母亲和麻将去世后,我每天都在祈求能有来生。
求她们来生一切从欢,求我们来生还能在一起。
也求我,来生不要再遇见苏矜北。
高原海拔让我身体有些不适,从大昭寺回来,半夜我就发起了高烧。
好心的旅店老板一天三次地来看我,看着我烧的脸色通红,泛着高原红的淳朴牧民的脸上满是担忧。
她每天给我换着花样地带吃的,给我储备多多的氧气瓶。
慢慢地我才缓过来。
真奇怪,离开苏矜北之后发现,好人格外多。
来到拉萨的第五天,我带着氧气瓶去了布达拉宫。
我跟在朝拜的人后面,一步三叩首。
为妈妈,为麻将,也为我,求一份庇佑。
也不知道这里好心的神佛,会不会庇佑喜欢笑的小狗。
正想着,忽然阴沉沉的天气忽然放了晴。
金色的阳光斜照在布达拉宫上,像极了大家说的,日照金山。
最后一天,我去了海拔3650米的西藏天上邮局。
写了给未来的五封信。
寄信的时候,碰到了火车上的大学生小姑娘,她有些苦恼地在时间邮筒前面犹豫不决。
看到我,她一脸兴奋地搂住我:
“姐姐,我实在是拿不准,是应该选这个立即寄出,还是等一个时间差,明年后年或是十年后,好像都挺有趣的!”
我感受到小姑娘对我的依赖,笑着开口:
“那你都要寄给谁呢?”
小姑娘掰着指头开始数:“寄给爸妈,还有朋友,嗯,还有男朋友。”
我抿了抿嘴,“还是现在就寄吧,如果非要设置一个时间差,可能等到了那个时候,早已物是人非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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