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,我早就没有利用价值了。
闻家得到了江家的融资,半年前已经度过了危机,如今的商业版图愈加扩大,闻靳赜也独当一面。
如果不是我今天贸然去打扰苏岫,又打了电话给闻母,彻底触到了闻靳赜的底线,闻靳赜也许还没有这样决绝。
我一直在拖。
他提过几次离婚,我一向置之不理,如今,离婚协议书都摆在了的面前。
白纸黑字,每一字每一句都在告诉我,这个男人不爱我。
我还记得少年时,我随母亲去乡下外婆家玩耍,在那里遇到了年少的闻靳赜。
他穿着白衬衫,额头上有细碎的刘海,身上有少年独有的干净的气息。
我们一起去河边玩耍,捕鱼,用弹弓打鸟。我们度过一整个愉快的暑假,临走时我偷偷的在他的耳边问他,“靳哥哥,我以后嫁给你,好不好?”
他说,“好”。
年少时的誓言和爱情,原来只是一场谎言。
我看着尾页闻靳赜的签名,那字迹刚劲有力,跟当初的少年怎么也联系不上。
我没办法落笔签名,我是这样的不舍,我爱了他这么多年,却停留不了在他心上一秒。
就在这时,张妈过来告诉我,“夫人,外面有位姓苏的小姐找您。”
苏岫今天只穿了一件普通的棉麻长裙,背着一个布袋包,散着黑色的长发,就像一个平常的大学生的装扮。
她的手扶着门边上慢慢的走了过来,她低着头,我看不清她的表情。
在离我两米远的地方,她停了下来,目光的空洞的望着前方,轻轻道,“我想来这里看看,靳赜说以后这里就是我和他的家了。”
我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,手里的笔已经飞速的朝着苏岫的脸上砸了过去。
紧接着一股滔天的怒气占据了我的整个大脑,胸口堵得难受的要命。
我和闻靳赜还没有正式离婚,这个苏岫都迫不及待要登堂入室了。
就这样一个女人,一个平平无奇的女人,闻靳赜却把她当做了宝贝金屋藏娇。
苏岫惊呼了一声,瑟缩着脖子,一副怯生生的模样,“江小姐,你为什么要打人。”
“我打你,还要挑日子吗?”我走到她跟前,冷笑了一声,“谁给你的胆子过来这里的?!过去一年,我不找你,是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。男人嘛,家里的花再香,也想要舔一舔外面的屎。”
苏岫仍旧低着头,空气里传来一阵低低的啜泣声,她伸手捂着脸,说出的话倒是稳稳的戳在了我的痛处,“难怪靳赜不喜欢你。你说话这样粗俗。可你就这样抓着靳赜不放有什么意思?”
“别说了,你走吧。”我不想看见苏岫,一点儿也不想看见,我真讨厌她这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,“我不会跟闻靳赜离婚的,你也休想进入这个家门。”
我就是不想成全他们。
我承认,我小气,我从不大方。
苏岫微微的低着头,声音却猛地强硬起来,长发挡住了她的大半个脸颊,“我不走,江小姐,我今天就在这里住下。”
我诧异的盯着她,下一秒只见她的手掌直直的朝着我扇过来。
我本能的抓住她的手腕,狠狠的反击回去,啪的一声在她脸上落下了一个鲜明的红掌印。
“江知禾,你干什么!”
我抬头,门口正站着闻靳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