构建成恢弘磅礴的现代化中心商务区,玻璃幕墙反射着正午耀眼的阳光。周晏京嗓子里哼笑一声,椅子转了九十度,对着落地窗,慢悠悠啜了口咖啡。“今天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啊。”...
从博宇大楼到医院,半个小时的车程,林语熙全程都很安静。
杨康不时从后视镜看她一眼,她靠着椅背,脸朝向窗外,不知在想什么。
他将车开进医院的地下停车场,熄火后提醒:“太太,到了。”
林语熙解了安全带,重新披上白大褂,低头系扣子的时候忽然出声:
“杨助理,你见过江楠吗?”
杨康一滞,没答上这话。
“看来是见过。”
林语熙系完扣子抬起头,脸上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笑,问他:“我好看还是江楠好看?”
杨康是周晏京最信赖的下属,虽然头衔只是总裁助理,但地位和待遇等同于副总,在博宇,他的话就代表着周晏京的意思。
他可以在跨国收购案的谈判桌上侃侃而谈,辅助周晏京拿下一个个大型IPO项目,但回答不了这个送命的问题。
杨康简直坐立难安,头上冷汗都快下来了。
“太太您自然比江小姐更好看。”
说这话也不算违心,单论样貌,很少有人及得上林语熙。
“是吗?”林语熙用一种近乎自虐的语气说,“那为什么周晏京更爱江楠呢。”
杨康哑然。
“周总他其实……”
林语熙已经拉开车门下车,头也不回地径直走向电梯,穿着白大褂的背影纤瘦而清冷。
刚才周晏京手机里传来的女声很有辨识性,林语熙很难认错。
那是江楠的声音。
林语熙没有再联系过周晏京,不知道他人还在纽约,还是已经回国。
她已经不再想要得到答案。
因为知道那只是自取其辱。
几天后的一个下午,凌雅琼打来电话。
“你盛伯伯去世了,周六上午办追悼会,你记得提前请个假,到时候要出席。”
林语熙扫了眼桌子上排好的日程:“我后天上午有一台手术……”
“手术重要还是你盛伯伯的追悼会重要?”凌雅琼不悦,“你这么大人了,一点事都不懂吗?”
林语熙算了算时间,后天的手术难度不大,最多一小时,等做完再赶过去应该也赶得及。
没再跟她争执,只答:“知道了。”
但计划赶不上变化,当天的手术很顺利,不到五十分钟就完成,然而林语熙人还没从手术室出来,又送来一个眼睛被化学品灼伤的急患。
医者仁心,林语熙当机立断留下来紧急为他做了清洗,忙完就立刻打车赶去追悼会。
她到现场时,主持人已经在念追悼词。
来参加追悼会的人全都穿戴黑色,男士清一色的黑色西装,女士黑色衣裙,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。
哀悼悲伤的氛围萦绕在整个会场。
凌雅琼看见了林语熙,皱着眉头投来的眼神里满是责备和不满。
周围有人循着她视线一起看过来。
林语熙不好意思制造出太大动静,破坏大家对逝者的哀悼,瞄见凌雅琼身旁不远处男人高大的背影,猫着腰快步走过去,赶紧坐下。
但她刚坐稳,就察觉到旁边男人的身体微微一顿。
凌雅琼的眼神不但没有收回去,反而快把眼珠子瞪出来了。
四周扫射过来的目光也更多了。
林语熙被看得有点茫然,察觉到现场气氛有点不对,下意识望向身旁的男人。
然后就愣住了。
身边的根本不是周晏京。
而是大哥周晟安。
兄弟俩无论是长相和体型都很相似,背影乍看上去的确有点难区分。
只不过周晟安是长子,端庄稳重,而周晏京散漫随性,相貌也更俊俏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