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咪。”泠默拉了拉泠烟的手。
泠烟从宴诗身上收回视线,看了一眼泠默道:“走吧,我们回家。”
她刻意保持冷静,为的就是不想让泠默察觉出来,泠默这孩子早熟,心思细腻,小小年纪就一副老成的模样,不爱笑也不爱说话。
泠烟牵着泠默的手路过宴笙庭时,脚下的步子微顿,但好在她克制住了内心的恨意,目不斜视地从他身旁路过。
宴笙庭本是脸色严肃斥责着宴诗乱跑,宴诗一脸委屈。
像是感觉到什么似的,抬起头来,就看到泠烟牵着泠默离开的背影。
他微微蹙了蹙眉头,眸子里闪过一抹冷意,刚刚那个好熟悉,可他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。
“笙庭,我们等会儿去吃这家日式餐厅好不好?诗诗之前不是一直闹着要去吃吗?趁这个时候你不忙,就一起吧?”
宴笙庭听到耳边如同蚊子嗡嗡叫着的泠清,聒噪。
“我不去,要去你自己去,我才不要跟你一起。”宴诗大声叫着,挣脱开泠清要过来牵她的手。
看着女儿这副模样,宴笙庭有些不悦,冷声道:“诗诗,她是你妈妈,好孩子是不会对妈妈大声吼叫的,道歉。”
泠清原本尴尬有些难看的脸色听到宴笙庭这句话立马好看了起来,
没走多远的泠烟听到宴笙庭的话,脚下的步子顿了下。
“妈咪?”泠默一脸疑惑。
“没事,妈咪就是想起一件事。”泠烟敷衍着泠默,心里却痛得不行。
那小女孩的妈妈居然是泠清!
想到五年前的事情,在心底早就已经萌芽生长的恨意瞬间席卷了全身。
泠默察觉到泠烟的不对劲,抿唇看着身后不远处那一家三口,冷了冷脸,没有说话。
盛京别墅。
“呼,累死了。”泠烟将手里的行李往客厅上一扔,整个人就陷在了沙发里。
泠默看着妈咪这副模样,摇了摇脑袋,乖巧地将行李箱拖回房间,打开后仔细将两人衣服分开放好在衣柜里。
出来时,就看到泠烟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
泠默蹑手蹑脚将沙发上薄毯子盖在泠烟身上,看着泠烟睡觉都微蹙着眉头,他伸出小手轻轻地抚平。
正准备离开,就听到泠烟嘀咕着什么,凑到她嘴边。
“宝宝……宝宝……”
泠默叹了口气,知道泠清不是在叫他,妈咪跟他说过,他还有个姐姐,可他姐姐已经不在了,妈咪睡觉总会时不时叫宝宝。
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机场时,那个跟妈咪长得挺像的小女孩,还没来得及思考,手机上就发来了一条短信。
泠默放下手机,走到门口将门打开。
“小少爷,这是你要的餐。”门口陆儒提着餐盒站在门口。
“辛苦你了,妈咪在睡觉,你小声点。”泠默冷冷地低声道。
陆儒看着眼前这个明明只有五岁的小男孩,却总是一副老成冷冰冰的模样,忍不住失笑,看了一眼还睡在沙发上的自家老板。
也不知道老板怎么生了个这样的孩子,明明自身性格挺好,人也大方开朗,可这小少爷性子偏偏冷得不行。
想来很有可能是遗传他那个神秘老爸的吧。
将手里的餐放在沙发上,陆儒便准备离开。
“你来了啊。”
刚走到门口,就听到了泠烟刚睡醒的声音。
陆儒停下了要离开的准备,转身就看到自家老板已经清醒了过来,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他。
“老板,这房子你可还满意?”
泠烟一到就直接睡了,她扫视了一眼,是她平日里喜欢的风格,点点头道:“挺好的,公司都已经安排好了吗?”
陆儒想了一下,道:“已经安排好了,今天就能准备妥善。”
泠烟沉默了一下,想到泠清那张脸,她勾了下唇冷笑道:“这就好,这两天务必不要出现任何差池。”
“是。”
陆儒见泠烟没有要说的,便转身离开了。
泠烟从沙发上起身,到餐桌就发现泠默已经将碗筷摆好了,自己也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,就等她一个人了。
泠烟看了一眼饭桌上的菜,就知道是自己儿子点的菜。
浅浅吃了几口,就接到了离去不久的陆儒的电话 。
“老板,有件事我刚忘了。”
“嗯,说。”泠烟夹了一筷子菜放在碗里。
“鞋柜上有一份文件,是燕入朝老总寄过来的邀请函。”
“嗯,我看了给你回复。”
泠烟挂掉电话,就准备起身去鞋柜拿陆儒放在那里的文件,却感觉一股不满的视线盯着自己。
她顿了一下身子,讨好地看着泠默,商量的语气道:“默默,妈咪去看下文件可以吗?”
“不行。”泠默强硬拒绝道。
泠烟之前有好几次因为工作太认真忘记吃饭而送进医院的例子,本是瞒着泠默,最后还是被他知道了,自那以后吃饭的时候泠烟就不允许做工作的事情。
刚刚陆儒那个电话打扰了泠烟认真吃饭,就已经让泠默有些不悦了。
泠默已经决定了,下次他一定要好好告诉陆儒不要在饭点给妈咪打电话。
泠烟叹了口气,歇下了要去拿文件的心思,专心吃起了饭来。
吃完最后一口,泠烟就像是得到大赦一般,走到鞋柜处将文件袋子撕开,拿出了里面的东西。
是一张邀请函。
泠烟看到邀请函上的邀请人是宴应时,脸一下子就垮了下去,干脆直接地扔进了垃圾桶。
宴应是宴笙庭的弟弟,对于宴家若非必要的情况下,她现在暂时还不想以真身跟他们打交道。
拿出手机给陆儒发了个拒绝的短信。
陆儒看到后,露出一抹果然的表情,然后给燕入朝的工作人员一个回信。
燕入朝公司,顶楼。
阮秘书一脸紧张地看着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,大气都不敢喘一下。
别看他们小宴总长得文文弱弱的,可周身的气势那叫一个吓人,跟宴总的有异曲同工之妙,不过宴总是令人敬畏,而小宴总那是害怕。
“行了,你出去吧。”
阮秘书如蒙大赦,立马离开了办公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