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辞深顿了顿,面无表情地问道:“你说什么?”
即便阮星晚知道他听清楚了,还是清晰的重复了一句:“我们离婚吧。”
周辞深瞬间兴趣全无,慢条斯理的起身,嗓音冷淡:“又要多少钱。”
她总是这样,为了要钱不折手段,招数层出不穷。
“一分钱也不要。”
阮星晚从枕头下拿出一份离婚协议书:“你看看吧,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可以签字了。”
周辞深脸色沉郁:“阮星晚你最好适可而止,我没空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把戏。”
“我不是说过今晚要送你一个惊喜吗,你看,是不是一件普天同庆的大喜事?”
周辞深面无表情的看着她,莫名觉得她脸上的笑容有些晃眼睛。
阮星晚笑:“周辞深,祝你离婚快乐啊。”
周辞深薄唇抿起,几秒后:“你认真的吗。”
阮星晚点了点头:“怎么样,这样只有喜,没有惊了吧。”
“行,你别后悔。”
周辞深只留下这句后,毫不留情的离开。
门嘭的一声被关上。
阮星晚低头看着手里那份周辞深连正眼都没给过的离婚协议书,好半天才扯了扯唇,终于扬起笑。
阮星晚,也祝你离婚快乐啊。
当晚,阮星晚就收拾好了所有东西。
而她所有的东西,只装了一个行李箱而已。
周辞深买的首饰包包鞋子衣服,她一样也没拿,总归都不是他心甘情愿送给她的,这些表面光鲜的东西,也随着她和周辞深离婚,变得华而不实起来。
于她而言,没有丝毫作用。
走的时候,阮星晚看着那份被搁着在冰冷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,还是拿了起来。
路过饭厅,阮星晚看了眼餐桌,周辞深面前的餐具干净明亮,完全没有动过。
这个结婚纪念日,还是如同想象中的,那么不受欢迎。
不过还好,叠加着离婚纪念日。
周辞深以后想起来的时候,说不定烦着烦着就笑了。
这可能是她结婚那么久以来,做的最让他满意的一件事。
坐在出租车上,阮星晚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景色,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。
做了三年豪门阔太太的假凤凰,马上要回到属于她的贫民窟了。
在得知阮星晚要离婚了以后,作为能同穿一条裙子的好姐妹,裴杉杉先是激情辱骂了周辞深十分钟,又才道:“那个狗男人真的一分钱都没给你?他去外面随便哪个都是一掷千金,居然对你这个妻子这么抠?”
“也不抠吧,我这三年在他那儿拿了不少钱,他没找我要回去都算好的了。”
“你不能这么想啊,你们是夫妻,他的钱就是你的钱,你的钱还是你的钱!再说了,他每天还白piao你呢,你用他点钱怎么了!”
阮星晚太阳穴跳了跳:“你能换个词吗。”
裴杉杉冷静了下:“抱歉,一时情难自禁。”
阮星晚窝在沙发里,忍了忍还是没忍住,骂道:“今天我提出离婚,那个狗男人居然还问我要多少钱?离婚协议书他都没看一眼,像是怕我狮子大开口,咬掉他身上一块肉!至于吗?”
“那话说回来,你为什么要离婚?就跟他耗着啊,看谁耗死谁。”
闻言,阮星晚又平静了下来:“哦,舒思微怀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