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他单独叫出来,然后问他是不是叫范正豪。
他说是。
我说我把你查清楚了,你家里有钱,留了案底也不怕。你当初书都没读完,娶了老婆也不去上班,一直花天酒地,你仗着家里有钱,天天只玩从来不干正事,靠爸妈的钱过日子。
可是我老婆呢?
我老婆喜欢炖汤送到我们交警队,每次都把旧衣服收拾好送给贫困山区的孩子,每年冬天都去探望孤寡老人送棉被粮油。哪怕她去世了,也因为生前签过器官捐献,帮助了那些急需活下去的人们。
我说你他妈真是个人渣啊,和我老婆比起来,你活着真的是一点意义都没有。
他低着头不敢讲话,应该是还记得我当初怎么打他的。
我没忍住哭了,我擦着眼泪,说你活着到底有什么用?我老婆那么好的人,最后就换来了你的一场缓刑。你要是活得有那么一丁点意义,我都不会沦落到这么心痛。
他就不停给我道歉,说他真的知错了,以后绝对不会再犯,让我原谅他。
我也不想和他多说什么,我就说我老婆用命换来了你的改过,你以后真的要好好做人,你身上背着她的命。
……
我看向旁边这位女孩,虽然她梨花带泪,但是不难认出,她就是图片里的那位记者!
我走到她身边蹲下,说:「本篇报道记者……涂灵莹是吗?其实我真的不喜欢把罪犯写出浪漫色彩的记者,每次看到这类报道,我只会觉得恶心。在父母眼里是好孩子,在朋友眼里是老实人,查询罪犯到底是因为什么走上了犯罪的道路。来,你看,你仔细看。」
我指着那在地上气喘吁吁的朱程亨,轻声说:「你看他哪儿忠厚?你看他哪儿老实?罪就是罪,恶就是恶,世界上童年悲惨少年辛苦的人多了去了,每个人都是很辛苦地活着,怎么这反而成为犯罪的浪漫背景了呢?来,你现在看看自己写出来的文字,再仔细看看他的脸。」
涂灵莹眼泪不断落下,我给她松了绑,她立即擦着眼泪,捂住了自己的嘴,失声痛哭。
我站起身,来到了朱程亨的身边,仔细搜了搜他的身,搜出了胶带、注射器,还有刚才被我打落的尖刀。
我仔细看着这份报道。
八年前,他绑了一位妇女,将她手脚束缚跪趴在地上,用注射器做威胁,强迫她服从自己的命令。
我一脚踹在他的头上,冷声说:「跪着,趴着。」
朱程亨有点不想做,我便拿起注射器,对准了他的眼睛。
我没有留手,注射器的枕头直接顶在了他的眼皮上,划出了一道血丝,距离他的眼球是这么接近。
我呢喃道:「当年你就是这样威胁那个女人的吧?现在这种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了,你感觉怎么样?」
朱程亨吓得瑟瑟发抖,嘴里啊啊叫着,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注射器里还有些不明液体,我直接按下注射,那液体喷涌出来,洒在了他的眼睛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