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知还没给她,霍耘就醒了。
他嗓音沉沉:“解决了?”
“嗯,那边的全责,对方已经联系保险公司了。”温知径直走到霍耘面前,将手里的水瓶盖拧开才递给他。
她声音浅,比平时工作时多了几分柔和,“晚宴那边的负责人我也联系了,我等下送你回去。”
她面面俱到,体贴又细致。
霍耘坐在那仰头喝水,喉结滚动。
两人的气氛和谐,融洽到仿佛跟周围的人都隔出了一层屏障。
桑月月在边上沉默的看了好一会,才在霍耘喝完水的时候上前。
她垂着头,声音自责又夹杂着难以分辨的情绪:“霍总对不起,如果不是因为我,您也不会受伤。”
霍耘将水瓶随意放在一旁,对着她招手:“过来。”
桑月月在原地迟疑片刻才过去在他身旁坐下。
霍耘将自己受伤的手放在她面前,语调温和:“害怕了?”
桑月月不说话,只是脑袋垂的更低。
霍耘低低的笑了两声,随后用另一只手将她的脑袋抬了起来,哄着她说:“我都没怕,你怕什么?”
桑月月鼓了鼓腮帮子,娇嗔的瞪他一眼,随后嗫嚅道:“我怕你疼。”
声音很小,但温知听的清楚。
她垂目,看着那瓶被霍耘随手放下,现在已经快要掉到地上的水。
“霍耘的家属是谁?”急诊科的护士拿着一个片子过来,视线在几人身上扫了下,随后直接落在温知身上,直接将片子递给她。
“这是他的腕骨片子,拿着去找医生。”
旁边正要起身桑月月的动作僵住,又慢慢坐了回去。
她强颜欢笑的看着温知,当做刚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。
温知拿着片子看她一眼正要说话,就听霍耘没所谓的开口,“你去找医生,我有话和月月说。”
桑月月看着温知离开的背影,明显不太高兴。
霍耘低声问:“怎么又委屈上了?”
“没有,我只是觉得你和温知姐好像更般配。”桑月月说完立马闭口,小心翼翼地看向霍耘。
这何尝不是一种试探,她想听霍耘的回答。
霍耘沉默了片刻,随即嗤笑一声,回答的漫不经心,“般配?我最烦她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,无趣至极。”
桑月月眨了下眼,霍耘又说了什么,她脸上立马挂出副天真烂漫的笑容。
温知站在拐角处,原本想把手里的水给桑月月,但现在却觉得身体像生锈了一样,动弹不得。
霍耘说她,死气沉沉,无趣至极。
霍耘的手没什么大问题,顶多就是休养几天,温知拿着药回来的时候,霍耘和桑月月已经恢复了正常。
只是桑月月眼角眉梢藏不住的欣喜,还能提醒温知刚刚她听到的话,不是假的。
一路上,温知都没说话,只是沉默的将桑月月送回去,再回她和霍耘的小区。
车辆在地下停车场稳当停下,温知拔了车钥匙,语气淡定:“和她确定关系了?”
刚刚桑月月下车的时候,温知从后视镜看到了,她在霍耘侧脸上亲了一口。
霍耘没否认:“嗯。”
“什么时候?”
“刚刚。”霍耘说,“她在吃你的醋,总得哄一下。”
温知握着车钥匙的手无意识收紧,“吃我的醋做什么?”
霍耘看向她身上的黑色连衣裙,“以后别穿黑色的了,不好看。”
温知抿唇。
是不好看,还是桑月月不喜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