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段衍的庇护下,终于睡了个安稳觉。
黄昏时分,我疲惫地睁开眼,发现段衍正抱着我,原本清冷的眸子因为光线,染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。
「你睡了两天一夜。」
高挺的鼻梁被光投出侧影,一瞬间,有种莫名的熟悉感。
我思维迟滞,「我……是不是在哪见过你?」
段衍没说话。
可我看得出,他很愉悦。
「高中?初中?」
段衍亲了亲我,「再想,认真想。」
不对。
幼儿园时期?
我呆呆地盯着他,突然错愕地瞪大了眼。
「你是……」
「你终于认出我了。」段衍温柔地落下一吻,「你明明救过我那么多次,为什么不记得了呢?」
我突然想起父母去世前住的老胡同。
那时候有个男孩子,每天放学总是被人堵在胡同口要钱,最恶劣的一次,是被人撞进塑料桶里滚台阶。
我看不过,喊来大人报了警。
后来父母车祸去世,我也被姑妈带走,很多人已经记不清了。
原来是他。
我张了张嘴,被段衍止住,「你一定想让我放你走,对吧?」
他轻轻笑出声,「羡羡,因为你的插手,我被欺负得更狠。那时候,我每天都想把你拖回来,接受惩罚。现在,我的目的达到了,为什么会放你走呢?」
我的目光由惊喜转为惊恐。
段衍将我的双手锁住,往上一扣,「休息够了吧,那就换我了。」
20
9 月,研究生入学。
我成了徐宴的学生。
第一天进他的办公室,我盯着满墙的荣誉,眼睛一眨不眨。
「怎么了,羡羡?」
「你好像从来没跟我说过你的事情。」
「你想听什么,我都告诉你。」
他拉开椅子,坐在对面,温润的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我身上。
我轻轻探过身子,勾住他的领带,「你喜欢我哪儿?」
徐宴的视线微微下移,笑道,「全身都喜欢。」
「那……」我拽近了些,直视着他深不可测的眸子,「是不是因为,我跟另一个人很像?」
他突然掐住我的下颌,笑容渐渐泛冷,「羡羡,上次挨了罚,难道还不长记性?」
我曾经在徐宴的皮夹里,看到一张女人的照片。
跟我长得很像。
也许这就是徐宴痴迷我的原因。
下巴上的力道很大,他提起我,近乎粗暴地将我拎到洗手镜前,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警告我,「再提一次,我会让你好好看清楚自己犯浑的样子。」
我忍下心里的恼恨和羞耻,咧唇一笑,「对不起,我错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