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遗憾的是不能和母妃还有哥哥在一起。
忽然间,奚容眸光一闪,她问道:“大娘,今日是,是几月几了?”
陈大娘愣了下,算了算日子才道:“二月二十四了。”
二月二十四了吗?傅昀州和宛瑶已经成婚六日了。
奚容眼眸渐渐暗下去,整个人都好像垮了一般。
这样也好,本该这样的。
陈箓忍不住问道:“姐姐,你为何在乱葬岗啊?”
话毕,陈大娘瞪了他一眼,温声问:“姑娘,这里是天子脚下,你若是有什么难事可以报官的。”
奚容闻言,只感满心的悲凉。
她不仅是在天子脚下长大的,还在天子的无情中苟且偷生着。
“没有……我来京城投靠亲戚,不想亲戚搬走了,我才……”奚容低下头,声音细小。
陈大娘倒没有一点质疑,这样说来,她在这儿也是举目无亲了。
“姑娘,你放心,这些日子你现在在我这儿将养着,把身子养好再说。”她拍了拍奚容的肩膀,安慰道。
陈箓想着家里的余粮本就不够,又多了个人,恐怕不久后又要挨饿了。
但看奚容这样,也不忍心,便附和着:“对啊姐姐,我可是背着你走了四里地呢。”
许是太久没有感受到温暖了,奚容眼眶一热,差点落了泪。
她见两人穿着就像几月前冷宫中的自己,再看这四处漏风的破茅屋,便知他们日子并不宽裕,又如何再负担她这一病秧子。
奚容抬起微颤的右手,将左手腕上的一只玉镯取了下来:“大娘,这个你拿去当了吧。”
这玉镯还是两月前欣贵妃大发慈悲赐给她的,不过也是皇兄皇弟们挑剩下的。
陈大娘虽不识玉,但见玉镯如此通透,只觉是上等的好东西,连忙推脱:“这可使不得!”
奚容却将玉镯硬塞进她手中,吞咽了一下才提起力气道:“这东西现在与我而言不过一碗水来的实在,况且你们救了我,我又怎么好拖累你们,当了它,当是我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
“姑娘你别说这种话。
“您就收下吧。”奚容又咳嗽了几下,“就当是为我贴了几副药钱。”
听了这话,陈大娘才勉强接受了,将奚容放下后,叫着陈篆出去了。
“把这个当了吧,拿了钱去请个大夫来,顺便买几贴药。”她说完,又不放心地嘱咐几句,“可别弄丢了,当的时候机灵着点。”
陈篆眼珠子一转,笑道:“放心吧娘,你还不知道我多聪明啊。
说完,将玉镯塞进怀里撒腿就跑。
陈大娘无奈地摇摇头,但也没有多担心,陈篆聪明倒是真的,从来不会让自己吃亏。
陈篆一路跑进了城中,还没到当铺,迎面一辆马车就冲了来。
他一惊,忙往旁边多去,倒是那马车停了下来,抓着缰绳的小厮斥责道:“臭小子,没长眼睛啊!”
陈篆下意识地想骂回去,但看这马车不像是寻常人能做的,况且他还有正事,不愿多惹麻烦,朝那小厮翻了个白眼后转身走了。
“嘿!”小厮语调上提,满是怒意,正要下车去教训一下陈篆,马车内却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。
“快走。”
傅昀州一手撑额,清俊的面容挂着几许倦意,黯淡的双眸中又带着一丝落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