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拜见国舅爷。”
夏蔚晚低声行完礼想走,却被姚麟一把拦住。
姚麟目光色眯眯在她身上流连:“是公主啊。”
夏蔚晚心一颤,退后垂眸:“奴婢如今已经不是公主了。”
姚麟抬手往她的脸摸去:“听闻你在这宫中过得不好,不如我向姐姐讨你入府,可好?”
夏蔚晚一惊,慌忙往后退去:“国舅爷,奴婢戴罪之身,不敢高攀!”
姚麟却是急色难耐,竟是不管不顾上前一把抱住夏蔚晚:“伺候我不比伺候个畜生强,别不识好歹!”
夏蔚晚还来不出喊出声,就被重重推到身后假山上。
阿宝叫着从夏蔚晚手上跳下去,往远处跑了。
姚麟一手捂住夏蔚晚的嘴,另一只手去扒她本就单薄的衣服。
脖颈被人啃噬的疼痛传来,令人作呕的味道传到她鼻尖。
夏蔚晚奋力挣扎,可无济于事。
她几乎就要绝望,眼角渗出泪来。
就在这时,狗叫声又近了,夏蔚晚心脏一紧。
接着,一道冷冽声音传来。
“你们在干什么?”
夏蔚晚转头看去,只见墨靖北逆光而立。
她下意识喊道:“墨靖北救我!”
姚麟手一松,惊惶跪下:“陛下,是……是她主动勾引我,求我带她出宫!”
夏蔚晚脸色惨白,哑声反驳:“不是的!是他强迫我……”
墨靖北看了看她散乱衣裳,又瞥了眼姚麟,冷淡声音听不出情绪。
“还不去拜见你姐姐。”
姚麟忙不迭应声,慌不择路地跑了。
只剩下两人后,墨靖北看着夏蔚晚,眼眸幽深地笑了。
“我原以为下跪磕头就是你的拿手好戏,没想到勾引男人你也是信手拈来。”
夏蔚晚想要辩驳,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。
她能说什么呢?无论说什么墨靖北都不会信。
他那被恨意扭曲的心,早已听不进她的辩解和痛苦。
见她沉默,墨靖北心口一堵,忽然掐住夏蔚晚下颌:“你想出宫?”
痛意和窒息交织,夏蔚晚说不出话,只能摇头,涨红的脸上无法控制的泪痕滑下。
墨靖北冷冷看着她,蓦地松了手。
看着跌在地上不断咳嗽的夏蔚晚,唇角扯起一丝嘲讽的笑意。
“跪到宫门口去,大声喊出你今日所为,我若满意了,便让你见一见夏氏女眷。”
听见这话的夏蔚晚浑身一颤,仰头看向墨靖北,眼底水光莹然,下一秒脸上却扯出一抹讨好的笑。
“是。”
人潮汹涌的宫门口。
跪着的夏蔚晚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不停有百姓涌上来围观,人们窃窃私语。
“这不是蔚晚公主吗?”
“她居然还活着!”
“真是可怜……”
不远处,墨靖北冷沉沉道:“喊。”
夏蔚晚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人群中,脸色惨白,发不出半点声音。
心里万般情绪翻涌,撞击得她五脏六腑生疼。
可再疼也要忍下去。
父皇死了,大哥死了,二哥也死了。
她还得守着他们所爱的人和夏氏剩余的族人。
尊严又算什么?
夏蔚晚的手死死扣着地面,指甲几乎都外翻,渗出暗红的血。
半晌,沙哑暗沉的声音响起:“我……”
所有的屈辱,都让她一人承受。
“我夏蔚晚,不知廉耻,行若狗彘,妄图攀龙附凤……”
这话一出,百姓一片哗然。
“这还是那个仙姿玉质,骄傲高贵的蔚晚公主吗?怎么会做出如此无耻之事……”
“我就说夏氏皇族全死了,她怎么还活着,竟是靠这样的下贱手段,毫无半分风骨。”
“亏我刚刚还可怜她,真是恶心至极!”
一句句难听刺耳的唾骂传入夏蔚晚耳中。
她却置若罔闻,只看看墨靖北,不等催促,就又喊出第二遍,第三遍……
“我夏蔚晚,不知廉耻,行若狗彘,妄图攀龙附凤。”
“我夏蔚晚,不知廉耻,行若狗彘,妄图攀龙附凤!!”
一遍比一遍大声。
夏蔚晚不知自己喊了多少遍,声音已经变得嘶哑而难听,每一个字出口都如刀在喉头划过。
直到暮鼓响起,所有百姓散去。
墨靖北缓缓走近,居高临下地俯视她,语气淡淡:“看看你自己现在有多下贱。”
夏蔚晚心口破了个洞,汩汩往外淌血。
眼前这个人,曾是她付出半条命也要救下的爱人。
眼前这个人,曾对她说过:“蔚晚,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