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惊舞当即立断,握紧针管,狠狠刺入男人颈侧,随后将药液推入。
虽说这药剂没经过试验,但眼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。
毒死这个疯批王爷,好过她被吸干血。
做完这一切,闻惊舞正打算将人松开,忽然就有人从外面冲了进来。
几名侍卫见主子昏迷不醒,还被新王妃钳制在手,纷纷拔剑对准了她。
“你好大的胆子,竟然敢行刺王爷!”
闻惊舞一愣,下意识地反驳,“我没有。”
“眼下王爷昏迷不醒,你还想狡辩!赶紧放了王爷,否则我对你不客气!”
闻惊舞看着眼前泛着寒光的长剑,心里有些急,不由的就伸手掐向玄王的人中。
侍卫顿时又上前一步,“住手,你对王爷做什么!”
就在这时,昏迷的慕舆凛川闷哼了一声,幽幽地睁开了眼。
他竟然提前发作了?
原本他每日都有服药,为的就是控制每月的毒发。而且,只要临近发作那几日,他就会将自己隔离,以免毒发时伤人。
可今日,本不该是发作之日,可当他闻到那女人身上鲜血的味道,竟是瞬间失了控。
这太奇怪了。
这个女人到底是何人?竟能左右他的毒发。
“王爷,你醒了!”
慕舆凛川很快发现自己此刻竟然被一个女人给钳制了,他眉头瞬间一拧,身形一动,两人的姿势立刻发生了调转,一只大掌再度掐住了闻惊舞的脖子。
“说,你到底是谁?刚刚对本王做了什么?”
压下毒发的慕舆凛川眸中的猩红退去,一双黑眸深不见底,正居高临下地审视着闻惊舞。
他的手指下正按着闻惊舞的颈动脉,只要她敢说一句假话,他就会直接杀了她。
“玄王殿下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?”闻惊舞眨了眨眼,一脸的无害,而她掩藏在袖中的手上正紧紧握着针管。
慕舆凛川危险地眯起眼,声音低沉,“难道不是你故意引本王发狂?”
他瞥见闻惊舞颈上缠着的丝巾,隐隐有血迹从下面渗上来。然而下一秒,他的手指就在她的伤口处狠狠一压。
闻惊舞顿时痛得皱眉。
这疯批下手真狠!
“当然不是。殿下自己应该清楚,每一次的毒发时的痛苦都在加剧。经脉纠结,血液逆行,若非我刚才施救及时,殿下的心脏此刻怕是早已经撑爆了。”
“是吗?”
慕舆凛川面上不显,心中却是惊疑。
以往每次毒发后,他都会全身疼痛不良于行,可这一次,除了有些疲倦以外,他竟感受不到半分后遗症。
只可惜,他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。尤其还是这么一个极其可疑的女人。
“到底是谁派你来的?是老三慕舆骁还是……”
他说着,手上用力,闻惊舞顿时觉得呼吸困难。若不是有求于他,她恨不得直接掏出针管再给他来一针。
“殿下不信我,那就只能等死了!”闻惊舞艰难地说道。
“本王凭什么要信你!”慕舆凛川冷冷道。
闻惊舞深吸一口气道,“你每隔二十日就会发病一次,每次发病都会有血液流动过速,经脉逆行的症状。而且,你闻不了鲜血的味道,起初发病时,你还能有自我意识,可越到后头你就越会失控。”
“今日你就因为我的血而失了控,若我没猜错的话,王爷从第一次发病到今日,应该有半年多了吧。”
随着闻惊舞的话,慕舆凛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,眸中的审视也越发强烈。
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被掐死的时候,慕舆凛川松开了手。
他一把拎起闻惊舞,把她带入房内。
“说说吧,你打算怎么帮我去毒?”
闻惊舞猛地咳嗽了两声,“我会留在玄王府替殿下解毒,等殿下体内的奇毒解了之后,还请殿下放我平安离开。”
“只是平安离开?你若不说实话,本王绝不会饶你。”慕舆凛川可不信。
前几任王妃不论是怎么嫁进王府的,背后都有着不可告人的图谋。
这个女人能帮他解毒,却只是想离开?
闻惊舞被拆穿也不慌张,眨眨眼道,“王爷也知道,我方才险些就死了,也是我自己命大才逃过了这一劫。可我没权没势,在闻府也不受宠,所以我想求得王爷的庇护,助我报仇。”
而最重要的一点是,她需要借着玄王妃的名义,好好去找那些敢在背后算计她的人算算总账!
“呵,还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。”慕舆凛川嗤笑一声,忽然长臂一揽,勾住闻惊舞的腰将人带进怀中。
闻惊舞吓了一跳,连忙伸抵住他的胸膛。
带着点酥麻的痒意,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。
“你最好有办法替本王解毒,否则,本王不介意到时候吸干你的血。”
三日后,太师府。
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正门前,赶车的下人放好踩脚凳。
三皇子慕舆骁率先下了马车,紧接着从马车里扶下盛妆打扮的太师府二小姐闻锦微。
今日是回门之日,闻锦微站在太师府门外,看着还未曾摘下的红绸与灯笼,得意地勾了勾嘴角。
那个贱女人恐怕这个时候已经死了吧?要怪就怪她挡了自己的路,一个自小养在外头的闻家女,凭什么跟她争三皇子妃的位置。
两人正准备进去,突然一道飞刃破空而来,擦着闻锦微身体,直直钉在了门框上。
变故突生,所有人都惊呆了。
只见又一辆马车停在了太师府门前,里面钻出一人,一头乌发盘了个高髻,只用两枚金簪点缀,却是硬生生地将满头珠翠的闻锦微衬得逊色不少。
闻锦微眸中闪过震惊,脱口而出道,“你……你怎么会在这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