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起身下楼,诺大的别墅里好似没人再能限制我的自由。
看样子,我可以趁机逃跑了。
我看了眼门口方向,随后径直往厨房的方向走,不紧不慢给自己煮了碗面条。
直到指针来到凌晨三点,我才等到周北衍回来。
他身上的酒味很重,我贴心给他也煮了一碗面条,帮他把大衣挂好。
“姜意安,你是不是脑子不聪明?”
周北衍忽然开口,我装作不懂问他:“怎么了?”
他先是盯着热腾腾的面条,随后又看向我,冷不丁开口:“我在外面等你了三个小时。”
“等我干什么?”我坐在他对面,垂目盯着碗里的热气缓缓上升。
周北衍扯唇一笑,夹了一口面条,边吃边和我说:“如果你今天逃走,现在应该已经被当成万人骑了,知道吗?”
我此时此刻无比庆幸自己的直觉,在缅北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,怎么会有人冒风险来帮助一个陌生人。
同一家乡这个理由,太站不住脚。
我昨晚就有点儿怀疑那个女生了,而且今天周北衍也做的很明显。
晚上我被周北衍压在床上索取了不知道多少次,他才放过我。
我知道,这关试探,我闯了过来。
“姜意安。”他从后抱着我,手上不停在我身上作乱,语气不明地说:“在这种地方,只有我能把你护住。”
我不怀疑他说的话,从一开始温谦把我卖来,肯定就是他的蓄意谋夺。
他对我是有明确目的与需求的。
所以我要配合他装。
“千万别有骗我的想法。”周北衍掐起我的脸,紧紧盯着我,像是要看穿我的想法。
我面色淡然迎着他的目光,做医生的这几年里,我在面对质疑时,几乎可以做到毫无波澜。
而且我很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,我要做到让周北衍对我有感情,爱上我。
但要让周北衍这种生性多疑,不择手段的人谈爱,可以说难如登天。
所以我要循序渐进,一步步慢慢来。
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,周北衍已经不在了,但对我态度稍稍有了改变。
我特意下了趟地下室。
那个女生蜷缩在角落里,看到我,不再有那晚的善意,反而语气阴狠诅咒我:“你凭什么让周先生对你有偏爱,你昨晚怎么不逃,你被卖到这种地方就应该先被万人骑,做个脏货!”
我面不改色看着她,缓缓开口:“你病了。”
一种叫做斯德哥尔摩综合症。
我是个医生,一眼就判断出来了。
“我才没有病,周先生他说过喜欢我!而且他也不会娶你,他有女朋友!”
我目前来说还无法为她做有效的心理治疗,只能先回去。
晚上周北衍回来,带着我去了缅北独有的红灯区。
里面灯红酒绿,人群杂乱,乌烟瘴气。
我跟着他来到楼上,看着下面脱衣女争相斗艳,男人格斗比拼,心里很不舒服。
“来缅北,发大财!”
忽然人群中有一个男人大声喊出这句话,楼上的这群恶魔跟着拍手哄笑。
我有意瞥了眼周北衍的表情,他也跟着哄堂大笑,模样有些病态。
或许察觉到我的目光,他将我搂在怀里,在我脸上亲了一口,pua我:“安安,如果你不是跟了我,现在就是那些跳脱衣舞的其中一个脏货。”
我简直想笑,如果不是他,我根本就不会被卖到这种地方。
“阿衍,这妞就是你花一百万买来的?”
坐在对面的男人染了一头红毛,看着我,不正经的笑:“每天送过来的妞,哪个不比这位好看,还纯。”
我盯着对面的男人,却有一瞬的眼熟。
好像我在京市哪里见到过他。
但不等我仔细看,眼睛就被周北衍蒙住,他咬牙切齿在我耳边警告:“你男人在这儿,要是再看别的男人,就把你眼睛挖了!”
我连忙点点头,往他怀里靠了靠,却还是没忍住偷偷看对面的红毛男人。
真的很眼熟。
“阿风,最近新来了一批猪仔,里面有货。”
周北衍端起酒杯,朝对面叫做阿风的红毛扬了下酒杯,随后将酒一饮而尽。
我默默听着,贴心为他续了一杯酒,不忘关心他:“少喝一点,对心脏不好。”
周北衍笑了笑,开口却是把我支开:“去下面看看。”
我起身下楼的时候,有意回了下头,恰巧与阿风四目相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