疼,很疼,胸口像是被炸开一般。
楚云眠的意识被拽入黑暗,昏眩间,她好像回到战场,被敌人拿刀抵住脖子。
下一秒,就能结束她的生命。
她用力挣扎着,就在刀刃要划破喉咙之时,终于醒了过来!
却见柳如烟恶狠狠站在她面前:“楚云眠,你去死吧!”
柳如烟一手掐着她的脖子,一手拿着刀刃就要捅向她!
“滚开——”
楚云眠毕竟是女将,哪怕身体虚弱至此,也还是徒手夺过刀刃,将柳如烟推倒在地。
“咳咳!”
还没等她喘口气,房门就被猛地推开:“如烟!”
楚云眠抬眸,就见裴兰蘅几乎是瞬间就上前一把抱住柳如烟,而柳如烟此刻在他怀里哭得我见犹怜:“云眠姐姐,我好心来看你,你为何要狠心推我?”
“我知道你从小就讨厌我……可你也不该为了争夺大家的关心故意被马车撞啊,你可是女将军啊……”
听着这女人荒谬的致辞,喉间刺痛还未缓和楚云眠就辩驳:“你少颠倒是非,什么故意——”
“够了!”
裴兰蘅抱起柳如烟,阴沉着脸睨向楚云眠:“街上的小厮看得一清二楚,是你站在马车前不走,楚云眠,你太让我失望了!”
“如烟没说错,用伤害自己的手段来博取关心,不值得被同情!”
他的话字字戳心,砸在心上鲜血淋漓,痛得楚云眠再也发不出一个声。
裴兰蘅抱着柳如烟头也不回的离开。
从头到尾,他都不曾发现她手上的伤口。
房门未关,寒风打在身上让人发凉,楚云眠却不知道究竟是身体更凉,还是心更凉……
这之后,果然如裴兰蘅所说,这寂寥的偏院,再没人来看过楚云眠。
三日后的下午,她终于可以下床。
军营杂事繁多,她必须前去处理才行。
谁知刚走出大门,她就被眼前温馨的一幕刺到,母亲、兄长还有裴兰蘅全都陪在柳如烟身边。
楚母扶着柳如烟上马车,声线十分温柔:“如烟,脚慢慢踩在轿凳上,千万要踩实了,崴到脚娘又要心疼了。”
“还有要是待会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跟娘说,娘给你揉揉。”
……
楚云眠沉默看着,说不出此刻什么感受。
她收回目光转身打算离开,这时候,身后传来一声呼唤:“云眠!”
脚步微顿,回头发现裴兰蘅大步走来,一把拉住她的手,一副霍然坦率,安之若素的表情。
“今日是柳伯的忌日,所以如烟这几日情绪特别低落,我看你伤的不重,所以这几日就先在前院陪着她……”
“你不并对我解释。”
楚云眠淡淡打断,心痛到麻木,反倒没了痛觉。
她平静看着裴兰蘅:“既然你的选择是柳如烟,就不必对我解释了,我们的婚事也尽早退了吧。”
那个她曾经想嫁的男人,已经不属于她了。
可裴兰蘅却定在地,瞳孔骤然凝紧。
他拉着楚云眠不让走,还用一种特别无可奈语气说:“我做这些,是为了我们的将来。”
“这里是你的母家,他们是你的亲人,再怎么样也不能闹太僵,况且……”
裴兰蘅停顿了一瞬,才甩出震惊的一句——
“楚老将军很早之间就告诉过我,其实他跟死去的柳伯有过约定。如果以后他们的女儿喜欢上同一个人,优先让如烟选择。”